攻击!
心念才动,立刻扑向头顶的「感受小球」。
只见那小球虽然还在滚动,但好像被意识磨擦着一样,越缩越小,越缩越小…
小到最后一点点儿,像乒乓球一样大小之后,「噗!」的一下,就在头顶上消失无踪!
它不见了!
它可是我全身感受的汇集呢!它怎么可能不见!难道我真的全无感受了,成功达到了「受灭尽」?!
赶忙上下打量一下,检查全身的感受,这才知道,原来它们都散回来了。
汇集的所有感受全都回到了原处,板上钉钉的,在原处各自生灭着。
还有这种事儿?!汇集的小球儿消失了,感受就回到原处?是在展示能量不灭定律吗?
那到头顶汇集起来又是啥意思?是在脱衣服吗?
嗯嗯…思考一下…
如果说脱衣服是为了要洗,那脱下「感受」要怎么洗它呢?
直接磨擦它,它就又被穿回来了,要怎么样才能洗得到它?
苦集、苦灭
该怎么解呢?
回头从《大念住经》上找解答好了。
我在漫天鸟云下踱步,不断思考。
「感受是什么?」
是五蕴。
「五蕴是什么?」
五取蕴就是苦。
「苦如何聚集?」
在六入处聚集,在六入处的「根尘识触受想思爱寻伺」十处生起。
「苦如何息灭?」
在哪里生起,就在那里根除、息灭。
在六入处聚集的地方根除、息灭,在六入处的「根尘识触受想思爱寻伺」十处根除、息灭。
「感受小球就是苦,苦由何处聚集呢?」
这就必须上座来观察才知道了。知道何处集,才能知道何处灭。
它一定在缘起的某个环节聚集的。
再次实验
上座,入四禅产生「对照组」。
意守泥丸,再往上挑。
眼见白雾一片,小球生起,感受汇集。
它怎么生起的?
感受其来有自,它就是由「行」而产生。
不管小球汇不汇集,有「行」就有「想」,有「想」就有「受」,苦就随之而生。
这个「行」,最明显的来源,就是「五盖」。
在之前禅修的观察中,「五盖」在身体中最明显的来源,就是来自第三轮「太阳轮」所伸出的五根化学管道。
这五根管道会漏出化学污染,经由心轮的扩大、加强,导致身上出现各种感受。
不对呀!上座后都已经入四禅清净全身了,怎么还会有「五盖」出现呢?
…
傻▫瓜,因为你开始做「实验」了啊!
在小球产生的同时,回头观察「太阳轮」,可以清楚的看到,原来这个想走「乡间小路」做实验的欲望,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化学污染,由太阳轮下方泄漏出来。
再往回看一点,在四禅舍念清净之后,突然跳出泥丸宫,有了实验的欲望后,一念无明产生,无明缘「行」,太阳轮正中的「昏沉盖」立刻蒸发出一片白雾,循着中脉而上盖住松果体。
无怪乎实验之前就会看见一片白雾,根本是自找的啊!
根本原因清楚了,就知道该如何清理了。
在哪里生起的,就在那里息灭。
将意识往下,回头守住太阳轮,从「行蕴」开始收拾残局。
一片片的化学污染开始收摄,「啵啵」地冒着气泡被吸回太阳轮里。
突然间,小球跟着「行蕴」的息灭,开始变化了!
滚动的小球慢慢变大了起来。
五盖消失得越多,小球就变得越大。
它好像一件吹了气的雨衣一样,膨▫胀着,从头顶开始,笼罩我的全身。
慢慢地,它扩大到像一顶安全帽一样,罩住了我的头。
接着,它再往外扩大,像一颗大气球一样,罩住了我的头到脚!
随着五盖消失得越多,那颗气球就越扩越大,直到我整个人完全被它包围,并且半径达到了两只手张开的范围!
就像达文西着名的画作一样,在我体外以黄金比例环绕着,成为一个完全的球形!
除此之外,这个球形在立体上还做着涡轮运动,就像这个螺旋涡流:
这个螺旋涡流的形状,似乎很像一种我曾经经历过的感受循环…
由头顶百会沿全身皮肤到海底会▫阴,再从内部由会▫阴沿中脉冲上百会…
就像「克莱茵瓶」一样!
内即是外,外即是内。
…同時於內部、外部就感受觀察感受…
人不能自外于这个世界,我们本来都是相连的!哪来内,哪来外呢?
这才是真正的「大周天」!
涡流
真是太奇妙了,人体内的程式真是无穷无尽,每一次都带给我无比的惊奇和启发!
从那一座之后,每一次我上座,入四禅,就可以清楚感觉到一颗强大的「螺旋涡流」气球(Todorial Flow) 在我身体内外旋转着。
我身体内外所有的感受,不论是从头到脚,还是从脚到头,都被体内的中脉涡流吸走,然后在体外的大型涡流里中和掉。
全身的感受渐渐蒸发,只是这次,我清清楚楚的了解它们蒸发到了哪里去,不是模糊的以为「消散在空气中」了。
它们在一个直径220公分的「螺旋涡流磁场」里被中和掉了。
感受就像电流,有源头,因此必有终点,是缘起的,带来各种痛苦,就像「电击」一样。
「大周天」就像磁场,无源头,没有终始,无内无外,隔绝各种电场的攻击,息灭各种痛苦。
这条「乡间小道」的实验发现了,人类如何从一个「有源场」的电磁圈,变成一个「无源场」的磁圈。
当然,前提是必须过着「八正道」的正活,在正定中才能得到这样幸福的磁场保护。
没有正定时,那个大气球就消掉了,连中脉都不再上冲,只剩下一个有气无力的小球,时有时无的在清除着脉轮。算是聊胜于无吧?
我们人类,为何会让自己隔绝掉这个大磁场的保护,任由自己被各种「贪瞋痴」的组合电击呢?
下了座,我抬头望向星空,只见星星对我眨了眨眼:
「你们自找的啊!」
我生气了,气人类自己为何要没事找事干,我做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实验,就已经发现许多人类本该享有的幸福,难道人类痛苦了这几千年,是在做一场大实验吗?
这不就像小白鼠滚轮一样吗?滚了半天以为自己前进了很多,其实不过是原地踏步罢了?!只要下了滚轮,世界本来开阔!
根除
再次上座,我发现我生起了很大的瞋心,化学污染遍布全身。
我又再次把人类的痛苦背到了自己的肩上。
真是不必要啊!
人只能解除自己的痛苦,就算是世尊也不能将全世界的痛苦息灭。
因为这些痛苦,真的就只是每个人自找的!就这么简单!
我静静的坐着,向内观察,让太阳轮不再产生五盖。
「自找的痛苦,就要自己去根除。」
我坚定的观察着,保持完美的觉知和平等心。
进入禅定,初禅、二禅、三禅、直到舍心完满的四禅。
反身内照,进入无色▫界定,目标指向灭尽定。
「当」一下地,我的意识由「泥丸」移到了「明堂」,也就是两眉之间。
原来无色▫界定不需要色,也就不需要眼根,由于松果体负责整个「色▫界」的解读(即第三个眼根),此时它就干脆关机了。
既然眼根关机了,意识就移向准备睡眠时的焦点「明堂」。眼前立刻变得一片漆黑。
不过此时没有睡眠盖,所以意识守在「明堂」只是用来完全屏敝色法的干扰而已。
此时完全只有意识和意根在对「无色法」做解读。
我还是留了一个小感测器,就是让「身触」醒着,以便用来量测「灭尽定」时的样貌。
因为我下了个决定-我就是想看个明白!
每次进入灭尽定时,意识不是直接昏过去,要不然就是走神,总是没办法完整记录进入时发生了什么事。这次我留下了一个完美的感测器,就是要想办法在那个关键的时刻,把事件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。
听起来好像在玩火,传说中的灭尽定里,都没有「受、想」了,怎么可能记录?但我很有信心,这已经是实验过约莫二十多次,比对多种经、论的结果了。
理论上很有可行性,因为此「触」非彼「触」,这个触是「Phassa」,不是「触尘」的那个「触」。
「Phassa」就是我的秘密武器。它可是宣隆大师珍爱的压箱宝,可以用它直接达到解脱。
而且它也是「五遍行」,也就是无论到八种禅定中的哪一种都会有的五个心所之一。
话说回来,就算它可以在就八种禅定里存留下来,为什么到了第九定-「灭尽定」时还可以存留下来使用呢?
因为它在十二缘起中非常前面的位置。有多前面呢?
无明->行->识->名色->六入->触->受->爱->取->有->生->老死
它在「受」的前面。
「灭尽定」的原名是「想受灭定」,它只有息灭「想、受」,识还在,受前面的「Phassa」触也还在。
无色▫界定比想受灭定浅一些,这个「触」更是如影随形。
理论上,我只要守住「身触」,即可记录下来灭尽定的样貌了。
那就真枪实弹再来一次吧!
出四禅,进入「空无边处定」。心渐渐慢下一分。
出「空无边处定」,进入「识无边处定」。心更慢了。
进入「无所有处定」,「非想非非想定」。
心整个快停了下来。
入「想受灭定」。
心停止了振动。呼吸也近乎停止。
坚持住,停止呼吸,观察身触!
好像在深海里潜水一样,我的意识并没有息灭(灭尽定仍有寿、暖、识存在),小心翼翼地游到中脉里,将身触打开。
在一片寂静中,此时只有「行蕴」有活动,对应到的身体区域是「太阳轮」。
检查五盖,这五盖中的前四盖呈现完全平稳的水平线。第五盖已然消失不见,没有任何活动的痕迹。
虽然前四盖毫无振动,但是就像静止的琴弦一样,只是未拨弦。
弦若未断,琴音不止。
在一片寂静中,意识下了一个决定。
「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斩!」
一股强大的压力,无声无息,以极高的速度,却又精确无比的射向前两盖的喷出口,彷佛无形的雷射切割机一样,精准的切断了喷出口的琴弦。
前两盖的水平线忽然间断开了。残存的弦,就像是在海中的水草被拔了起来一样,悠悠地断开,浮向无边无际的海面去。
消失无踪。
这才是束缚住心的根源。所有的禅定都只能暂时的压制五盖,然而只有完全的修行智慧,能够深入随眠烦恼中,斩除烦恼的根。
心终于被这突如其来的切割机刺痛了,它惊醒似地挣扎起来,一刹那间就从「想受灭定」回到了「初禅」,彷佛想藉着初禅的振动理解些什么。
但终究是来不及了。
我淡定的下了座,彷佛完成了什么,又好似什么都没做过。
佛陀说,只要「痴」(moha)还在,贪与瞋是不可能消除的。因此,必需先消除「痴」。那什么是「痴」?痴就是无明(avijja):不知道内在发生了什么事,不知道贪和瞋真正的原因,这就是无明。师兄,没有您那么清晰的体验,是无明吗?可是,自从十日课程后,再也没有生气过,只有快乐了。
随喜您。
对感受起习性反应,就会受苦;不起反应,保持平等心,就会快乐。